在本周发表在《自然通讯》杂志上的一项研究中，由杜克大学进化人类学教授Christine Drea领导的研究小组表明，由睾丸激素驱动的攻击性可能是狐獴种群中合作进化的一个关键部分。

狐獴种群有一个明确的“统治者”：雌性首领。它和它的伴侣一起，统治着一群从属的雌性和各种年龄的雄性狐獴。根据这些新的结果，它的“统治权”几乎完全取决于它非常高的睾丸激素水平。

“下属”帮助养育雌性首领的幼崽。它们不能自己养育后代。领导配偶需要群体的帮助来寻找食物和保护它们的幼崽，而它们则忙于为自己寻找食物。

但是，雌性首领并不是完全仁慈的领导者。为了确保“下属”对它的幼崽给予充分的关注，它经常会攻击怀孕的“下属”，把它们赶出种群，或者杀死它们刚出生的幼崽。

因此，在任何一年里，一个种群中很少有成年的“下属”雌性能够生下幸存的幼崽。另一方面，一个成功的雌性首领，在一个好的年份可以有多达三或四个幼崽。

除了阻止“下属”雌性动物繁殖外，雌性首领还通过推搡、撕咬和咆哮来进行统治，并通过摩擦岩石和灌木来标记自己的地盘，传播隐藏在其尾巴下的腺体产生的刺激性气味标记物质。

现在，研究人员已经发现，雌性首领的“专横”，以及因此而获得的成功，是由于非常高的睾丸激素水平。

Drea说：“我们总是认为雄性的竞争是由睾丸激素驱动的，但在这里我们表明，它也在驱动雌性的竞争。”

为了测试睾丸激素水平与雌性首领的成功有什么关系，研究小组在南非卡拉哈里沙漠的库鲁曼河保护区研究了22个狐獴种群。

这些狐獴已经被研究了几十年，并且已经习惯了人类的存在。这使得研究人员能够在整个怀孕期间研究雌性狐獴的行为--记下它们表现出攻击性行为的所有时间--并收集血液和粪便，用于测量它们的睾丸激素水平。

"在未怀孕的雌性狐獴中，睾丸激素值与雄性相当，只是在从属的雌性中稍低一点。但是当雌性首领怀孕时，它们的睾丸激素水平就会上升。"Drea说。

随着怀孕的进展，雌性狐獴的攻击性和睾丸激素水平都在增加。它们的幼崽在出生后也很有攻击性。

但是，睾丸激素实际上是驱动所有这些攻击性的原因吗？为了回答这个问题，研究人员用氟他胺治疗一些雌性狐獴，这是一种睾酮受体阻断剂，可以阻止睾酮在体内的作用。

接受氟他胺治疗的雌性狐獴没有像以前那样推搡、撕咬或咆哮。它们也不像以前那样经常标记自己的领地。下属们发现了这一点，不再那么恭敬。它们的首领已经失去了它的优势。

首领的后代也失去了它们的优势。没有了睾丸激素的刺激，它们的行为也发生了变化。接受氟他胺治疗的的幼崽更加平静，对下属的攻击性更小。

Drea说：“下属雌性和它们的幼崽也有攻击性，但不像雌性首领和它们的幼崽那样多。正是这种差异使雌性首领具有优势，而正是这种差异被我们用睾丸激素阻断剂完全消除了。”

激素的跨代效应意味着睾丸激素不只是帮助雌性首领拥有更多的幼崽。它还帮助她的幼崽通过欺负下属而获得一个良好的生活开端。

Drea表示：“在这里，我们的实验结果揭示了合作繁殖进化的一个新机制。这个机制是基于睾丸激素介导的攻击和雌性之间的竞争。”

“雌性动物主要不是为了食物而竞争。竞争是为了确保其他个体帮助抚养它们的幼崽。而睾丸激素帮助它们赢得这场生殖战斗。”

研究人员说，雌性首领的睾丸激素激发的攻击性是将合作群体维系在一起的“胶水”。如果雌性用睾丸激素阻断剂治疗的时间更长，他们预计“母系社会”会被推翻，群体的结构会暂时不稳定。

"当人们想到合作时，他们通常会想到利他主义或帮助他人，"Drea说。"这项研究表明，合作也可以通过攻击性手段产生，而且相当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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