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拿一座城市下酒》暴光了演员李光洁之前的低调行程,和节目组在南京吃芦蒿炖蛋饺、秧草咸肉烧歪歪(河蚌)、明月生敲。李光洁告诉记者,初见南京时,宛如王者,虎踞龙盘,细看却处处烟水弥漫,虽然跟南京只有三餐之缘,却有幸与它的历史深沉相拥。
寻访金陵美味,秧草咸肉烧歪歪吃美了
一个南京人说想家的时候,他想念的可能是玄武湖轻描淡写的风,也可能是盐水鸭皮肚面糖芋苗汤包青团烧饼元宵梅花糕。南京的饮食里承载了京苏大菜的儒雅精妙,也装满了秦淮小吃的安逸风流。由演员李光洁担任美食探索者,稻来团队操刀的纪录片《拿一座城市下酒》9日播出的新一集中,在芦蒿炖蛋饺、秧草咸肉烧歪歪、明月生敲中吃出一座璀璨迷人的鲜活南京。
“长江穿城而过,让这座城市充满了奔腾不息的生命力”,从下关码头乘坐轮渡开始,李光洁就切换采访模式,船来船往的南京长江大桥映入观众眼帘。寻访金陵美味的李光洁行走在南京街头,在香干马兰头,菊花脑蛋汤等南京美食中,选中了名字看来有点“不正经”的秧草咸肉烧歪歪。
南京人为啥管河蚌叫歪歪呢?大厨解释说,因为它长的形状歪七扭八的。把春季的河蚌反复捶打,让紧密的肌理逐渐松弛。煮熟的蚌肉外皮滑嫩,内里却是类似猪肝的绵密,煸炒到表皮焦香,咸肉带来更浓郁的风味。再冲入高汤,搭配应季蔬菜,季节与风土在餐盘中热情相拥。李光洁感慨说,“在南京,人们通过吃去感受季节,我们春天来,有好几样蔬菜、河鲜都是在这个季节有,也是最好吃的状态。”
在长沙街头吃肉质细嫩至极的黄鸭叫,到南京酒楼里探访已经接近失传、讲究刀工及火工的明月炖生敲;成都街头中,品尝用茶叶、樟树叶熏制而成的樟茶鸭。花上几个月的时间,以食物丈量每座城市,李光洁说,最大的收获,不是品尝到美食之后的幸福感愉悦感,而是从老百姓的行当菜里,感受到每座城市不同的智慧和文化。
逛菜场吃鸭子,芦蒿炖蛋饺配面条?
活珠子在锅里咕嘟嘟地翻滚,汤包的蒸笼暖融融地冒着热气儿,哑巴蛋饺门前排队的人们,用南京话聊着家常。到南京,能不吃鸭子吗?李光洁在跟路人交流南京有哪些菜时,就有人跟他推荐“南京烤鸭”,顺便还科普,“南京烤鸭是北京烤鸭的爸爸。”那南京烤鸭哪来的?“南京水系比较发达,养鸭子的比较多。”
要快速熟悉一个陌生城市的三个地方,李光洁选择咖啡馆、菜市场和公交车。 “一边走一边吃烤鸭的,估计就我,还真是好吃”,李光洁扎进位于城南的三七八巷边逛边吃,拎着塑料袋,一路走一路吃,被粽子、青团等南京特色小吃迷住,也被排队卖鸭子的大爷安利,“北京烤鸭主要是吃皮,南京烤鸭有特制的卤子,鸭油做成,那是烤鸭的灵魂,没有了它烤鸭就不香了”,摄影爱好者李光洁不仅学会了用南京话“斩”鸭子,还拍了许多街头美景。
夜幕降临,钻进饭馆的李光洁点一道芦蒿炖蛋饺。不对,这芦蒿怎么跟在菜场见过的不一样?服务员告诉他,这是芦蒿干,口感会更好。芦蒿脱水不仅可以长期保存,也给烹饪带来更多可能——五花肉煸炒出油,加入芦蒿干,文火慢炖,饱吸水分和油脂,芦蒿干恢复脆润的质地,高温和蒸汽让芳香油充分释放。蛋饺被馥郁的芦蒿香气撩拨,犹如春水浸润大地。
八个蛋饺一扫而光,李光洁开始有关碳水的幻想,来碗面条不错。河南人李光洁告诉记者,童年的味觉记忆就是用面食串起来的一日三餐。早起的母亲先和上一大盆面,揪一块出来擀成宽状面片,切成长条状,清水一煮加点咸菜,就是早餐。加份油条和油饼,孩子们就能欢天喜地。但后来为了控制身材,会尽量停掉面食。“但偏偏我有个碳水脑袋,不管怎样,都会想。”李光洁笑着自嘲自己,对面条完全没有自制力,“压力大的时候就想吃面食”。
明月生敲吃出传承味道,陈晓卿在南京喝馄饨
夜幕降临,到提前预定的老正兴吃道明月生敲,堪称李光洁这趟美食之旅中的高光收尾。在南京流传上百年的淮扬菜明月生敲,将五花肉与鳝鱼,这两种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食材,碰撞出令人惊艳的味道。店主张其广19岁开始学厨,学这道菜也有23年。只见他翻刀反握,刀背快速敲击黄鳝,使肌纤维绽开。再用热油猛攻,鳝段迅速脱水卷曲,质地变得蓬松焦酥,填入肉馅,与辅料一起上笼慢蒸,火候很重要。鳝段充分吸收五花肉的脂香,配合不同香料,最后脱胎换骨,口感酥烂软嫩。张其广说,“以前爷爷天天盯着我菜做得好不好,做菜讲究几代人传承,做的都是南京特色菜。”
《拿一座城市下酒》是稻来团队的新作,陈晓卿原本也来探班录制,结果在播出时他的片段被拿掉了,于是他在微博自我调侃,开玩笑表示:“至于删除原因,我听到两个版本,一是我的演技太拙劣,二是节目时长放不下。我想了想,选择相信后一个。”今年4月初在南京拍摄结束时,陈晓卿就悄悄到1912的路边摊吃碗馄饨,告别金陵味道,“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啊有辣油啊?”
“这道菜怎么来的,它是怎么做的,它跟这座城市的关联是什么?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故事?”不同城市餐桌和食物,成了人生思考趣味题。李光洁说,初见南京时,宛如王者,虎踞龙盘,细看却处处烟水弥漫,虽然跟南京只有三餐之缘,却有幸与它的历史深沉相拥。哪怕是资深的演员在美食面前也会忘却演技,只有真情流露。在这一次热气腾腾的食物面前,演员李光洁酣畅淋漓地做回普通食客李光洁。他化身一位进入陌生城市的旅人,作为观众的“嘴替”,品尝餐盘里装盛的每个细节,探索不同文化食物表达的边界和可能。
“好的菜应该是在餐桌上,而不是历史书上。”去菜市场听阿嬷说如何扎紧一把红辣椒,到后厨里和老先生聊如何改刀让一条鳝鱼更入味,在街口巷角点一碗酸粉坐下,看一整个上午的人来人往。李光洁说,人生似乎走到最满意的状态,好酒好肉好时光,千帆过尽后,重拾轻松上路的脚步,看事情如何消失或沉淀,在食物面前卸下盔甲,回到最初的模样。“年轻的时候会尽可能想去尝试更多。现在就会想要更多稳定,我越来越专一于某种口味、某种食材,某类烹饪方式。摆在第一位的,就是学会如何和自己相处。”
(记者 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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